第39章C39先把自己人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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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C39先把自己人搞定
果不其然, 一聽到說要扣工資，鬧騰著的利亞姆瞬間安靜乖巧如鵪鶉，他委委屈屈的撅著嘴, 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
馮亨一陣惡寒。
地精的樣貌比較醜陋, 利亞姆做出這副表情自然好看不到哪裏去。
“行了，明天你就去找豪斯管家，他會安排的。”
“噢！真是太棒了！”
......
太陽即將消失在地平線上，工作的平民們也解放了雙手, 陸陸續續來到了新建立的餐廳。
餐廳裏實行自助餐模式，聽負責人介紹說, 餐費是他們的職工補助, 不需要額外花錢, 每個人可以憑借他們的職工卡到餐廳用餐。餐廳這邊有登記, 上面每人有50次的用餐機會, 不限量, 管飽, 但不允許浪費, 一旦浪費就要罰款扣工資。
等這50次機會用完後, 他們就需要花錢購買用餐次數了。價錢也非常便宜, 10銅幣就能購買1次用餐。
餐廳提供的食物非常多，種類也多, 不僅有各種面包，還有甜點和好喝的茶水、牛奶，有時候還會有限定的美味蛋糕，甚至每天都有肉！鮮嫩肥美的肉汁在嘴裏濺出的美味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他們只覺得頭腦都飄飄然到升天了。
“這還是只是一項小小的福利，以後會有更多的福利。”
平民們聽後不禁更加期待起未來。
目前這樣的生活已經足夠幸福了, 他們，還能夠繼續奢侈的希望日子過的愈發美好嗎？
負責人似乎看出了他們心底潛藏的情緒，他笑吟吟地說：“不用擔心，我們的領主可是葉蒂大人！有葉蒂大人在，我們的日子也會愈發好起來的！想想以前，我們可是連一頓飽餐都無法品嘗啊，現在只需要花10銅幣就能吃一頓美味且豐富的美食，而且還是不限量直接管飽的，不是嗎？”
“是啊，這一切都是葉蒂大人帶來的！”
“我會努力工作的！哪怕只是簡單的工作，我也希望能不給葉蒂大人添麻煩！”
“我每天都有在祈禱，希望葉蒂大人能夠永遠快樂安康。”
平民們喜上眉梢，一邊享用著美味的餐點，一邊交談，看起來就像是普通富裕家庭在悠閑地舉行聚餐活動。
在這段時間裏，身邊的士兵女仆看起來都看起來特有貴族氣，而且態度並不惡劣，甚至可以說相當平易近人了。
平民們在這種環境下不由耳濡目染，下意識地學習著他們，漸漸的，一舉一動有了一絲神韻。
比起最初的畏畏縮縮、身形佝僂的形象，他們現在看起來大方精神了許多，其中某些人似乎也增肥了不少。
“對了，兄弟，你的工作怎麽樣了？現在道路修建到哪裏了？”一個平民問道。
另一個被詢問的平民咽下嘴裏的牛奶，特別講究的拿著布塊擦了擦嘴。
一旁的人就笑他：“瞧你，居然拿著布塊。”
“你懂什麽，等我工資發下來了，我就去買餐巾。”被笑的那人也不惱，頗為自傲的說，“我要向馮亨先生學習，那位先生真是太優雅了！哪怕和我們一起幹活，身上的氣度也太過讓人沈迷了。”
“哈哈哈哈行行行，知道你崇拜馮亨先生。快說吧，最近工作怎麽樣了？”最開始的平民哈哈大笑。
“目前進展的很順利，道路已經快修建到伊瓦克對接外界的那邊了，很快就能投入使用。等下次巴斯城的再過來，保證驚呆他們的雙眼！”那人收好布塊，端坐好身子，有條不紊的回答，“讓他們瞧瞧，我們伊瓦克的道路究竟有多麽平整又結實，哪怕坐在馬車上都不會痛屁-股了！”
“噢，那是應該的！我上次被分到去農田，剛好就和那些人遇上了，他們看我們的眼神可真是太令人討厭了！一點教養都沒有！還是我們伊瓦克好，士兵騎士們哪一個不是非常有風度的紳士？”坐在對面的平民皺著眉頭，似乎很是不平與不屑，說到自己這邊的人時，他眉眼上盡是自豪。
“別管他們了！你們最近聽說了嗎？上次的那個神跡是葉蒂大人搞出來的！”一個瘦小的平民趴在餐桌上，食物被他圈在臂彎裏，他伸著腦袋似乎想擠在餐桌中間，瘦小平民轉著滴溜溜的眼睛，神情誇張，神秘兮兮的說道。
“葉蒂大人！？”其他人倒吸一口氣，似乎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了，連忙捂著嘴同樣扒拉在餐桌邊緣。
然而其他餐桌的人耳朵也很尖，不動聲色的豎起耳朵偷聽。
“是啊，葉蒂大人是魔法師！”瘦小平民擠眉弄眼，自以為小聲的嗓音實際上周邊的人都能聽到。
“我姨媽的女兒的朋友的媽媽的侄女，最近不是和一個士兵看對眼了嗎？就說了些關於葉蒂大人的事情，我保證，你們絕對想象不到葉蒂大人的過去究竟有多麽離奇，比任何傳說都要驚心動魄！”
“快快快快，說一說！”
其他人更加好奇了，這一桌的平民們也學著瘦小平民那樣那裏擠到餐桌裏面，另外桌的平民們用餐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眼珠子一動不動，只有一雙耳朵賊精神的豎著。
“那你們可聽好了！”
“葉蒂大人，我們的領主哈莉特·坎伯巴奇是這個大陸有史以來魔法天賦最棒的天才！是幾千年難得一見的超級天才！”
“不僅葉蒂大人如此優秀，就連她的家族也是不得了！坎伯巴奇你們都耳熟吧，出了名的戰神家族，更是鬥氣這方的巨無霸啊！是貴族中的貴族！”
“雖然坎伯巴奇每一代都只有一個人，但繼承人全都是戰神啊，我們帝國的邊境就一直是靠著坎伯巴奇家族鎮守的。”
“葉蒂大人的祖父阿瑞斯大人當年可是僅憑一個人就突擊了帝國的一整支軍隊，那時候帝國內亂，分不出更多的兵力，甚至還抽調了不少人回到帝都。整個邊境都只有坎伯巴奇家族和屬於帝國的士兵！”
“這種情況完全可以說是特別危機了！但是阿瑞斯大人絲毫不懼！他面對這種局面，並沒有帶著其他人逃跑，而是勇敢迎戰！”
“阿瑞斯大人和他的騎士團分頭行動，硬生生在帝國毫不留情的攻擊下撐了十幾天，為我們帝國爭取了時間！而且，阿瑞斯大人是一個人啊！他僅僅一個人守在了一邊戰線！並且成功守住了！”
“那時候阿瑞斯大人一戰成名！他一人，足以抵擋一軍！他是當之無愧的戰神！沒有辜負坎伯巴奇這個名號！”
吃瓜群眾們倒吸一口氣，眼睛驚愕的瞪大，嘴巴幾乎張成圓形。
一人之力抵抗一軍！
多麽炙熱的戰鬥啊，太讓人熱血沸騰了！
這才是男人的最高境界啊！
餐廳裏的男性們心生向往，哪怕沒有這個實力也不妨礙他們在自己的幻想裏成為一個強大的男人。
“說完了葉蒂大人的祖父阿瑞斯大人，那接下來就說，葉蒂大人的父親瑪爾斯大人，也就是阿瑞斯大人的兒子。”眼見所有人都沈浸在他的話語中，瘦小平民自得的咧起嘴角。
眾人連忙收回飄散的思緒，專心吃瓜。
“瑪爾斯大人在年輕的時候充當陛下的護衛，按時候陛下還只是皇太子，聽說和瑪爾斯大人是好友，他們和其他貴族少爺一起去了莫尼大森林，對，沒錯，就是我們伊瓦克旁邊的這個超級恐怖的魔獸森林！”
“他們做好了準備，但無奈裏面的魔獸更加強大，即使陛下和其他貴族少爺都是出眾的魔法師和劍士，也無法阻止他們即將殞命的下場。”
“可，就在這時！瑪爾斯大人站出來了！他強行進階，憑借自己比其他人更加強大的實力，獨自抵擋住了圍困他們的魔獸中的最強的存在——lv53級的穴居魔！當時瑪爾斯大人聽說才年僅20歲啊！他居然已經能和lv53級的魔獸對抗了！”
這一次的倒吸聲更大了，所有人徹底沈浸在瘦小平民短短幾句話勾勒出的危險情景中。
“然後呢！瑪爾斯大人怎麽樣了！有沒有成功打敗穴居魔啊！”
“噓——，小聲點，聽我說。”瘦小平民故意停頓了一會，才慢悠悠的繼續說。
“瑪爾斯大人當然英勇無敵的幹掉了那只穴居魔啊！並且獨自斷後，讓陛下他們先走，他一個人就被魔獸包圍了。所有人都以為瑪爾斯大人已經死了，因為瑪爾斯大人一直沒有出來，直到第七天傍晚，瑪爾斯大人才渾身是血的出了魔獸森林。”
“誰也不知道瑪爾斯大人在裏面究竟殺了多少魔獸，但是瑪爾斯大人進去前似乎才lv50級，但是出來後已經lv60級了。”瘦小平民一臉深沈，他低著頭，似乎陷入了什麽情緒中。
吃瓜的平民們也一陣動容，一個才20歲的青年，孤身一人在全是怪物的魔獸森林裏待了七天。
太可怕了，也太令人敬佩了。
“瑪爾斯大人，真是太英勇了，就像阿瑞斯大人一樣。”有個平民感嘆道。
其他人聽後深以為然的紛紛點頭。
“哼，這還只是阿瑞斯大人和瑪爾斯大人的一小部分經歷，他們還有更精彩的傳奇呢。”瘦小平民擡起下巴，十分驕傲的模樣。
“那你繼續說啊！”其他人催他。
“誒，現在還是來說說葉蒂大人的事情吧。你們難道不感興趣嗎？”
“當然感興趣！”
“嘿嘿，那我開始了，咳咳。”瘦小平民清了清嗓子，喝了一口茶繼續八卦。
“剛才也說了，葉蒂大人的魔法天賦是幾千年難得一見的優秀。但是你要知道，葉蒂大人的家族是坎伯巴奇，是鬥氣家族！”
“鬥氣家族有什麽奇怪的嗎？”有人疑惑。
“你想想，一個已經稱霸了鬥氣界的超級貴族，居然有了一個魔法天賦超絕的孩子，你認為其他人怎麽想？你認為其他魔法家族會怎麽想？你認為陛下會怎麽樣？”
那人頓了頓，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但還是有些不明所以。
“這是威脅啊。如果坎伯巴奇只是在鬥氣界活動，對於早已習慣的其他家族和帝國來說，倒是沒什麽。但，這一次居然涉及到了魔法界，這問題可就大了！”
“除了那些魔法世家和魔法流派這些，魔法一直是貴族才能學習的東西。幾乎所有貴族家裏都出過一兩個魔法師，其中，坎伯巴奇是貴族中的異類，因為他們擅長的一直是鬥氣，所以貴族們都默認了，並把坎伯巴奇排出了魔法圈子。”
“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葉蒂大人有著魔法天賦啊！還是比所有人都要出眾的天賦！尤其在葉蒂大人實力愈發強大後，有無數魔法師來到了坎伯巴奇當時的領地洛哈林公國，他們就想和葉蒂大人扯上關系。”
“有這樣的天賦，葉蒂大人只要不發生意外就會是絕對的強者，所有那些看不起的鬥氣的魔法師對坎伯巴奇的態度那可是變得超級快。”
“這樣的天賦讓其他貴族和陛下都感到了威脅，他們恐怖著愈發強大的坎伯巴奇，因為坎伯巴奇不僅是強大的鬥氣家族，甚至還有了要變為鬥氣魔法兩邊都涉及的家族。”
瘦小平民說到這裏嘆了一口氣。
這時，坐在另一桌偷聽的平民不顧隱藏，他不解的出聲問道；“等下，你的意思是，其他貴族和陛下看不慣坎伯巴奇家族？”
“對啊。”瘦小平民點點頭。
那個平民滿臉疑惑：“可是，阿瑞斯大人和瑪爾斯大人不是帝國的大功臣嗎？還幾次救了陛下。”
“你覺得，在利益的面前，有多少人會顧忌曾經的情誼？而且尤其是在對方會威脅自己地位的時候。有時候，人為了保全自己、關於自身利益的時候，什麽時候都會做得出來。”
“還記得十幾年前的事情嗎？那一次饑荒，最寵愛孩子的好父親傑克，他為了活下去......”瘦小平民抿了抿唇，那時候他就住在傑克家附近。
他清楚地知道，傑克究竟有多麽疼愛他的孩子。當時的他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對充滿著父愛的傑克也十分親近。
但，也正是這樣的傑克，居然做出了讓所有人不可置信的事情。
那一天，因為沒有聽到孩子們的說話聲，顯得周圍安靜了許多。
起初，瘦小平民也沒有多在意，以為是孩子們都餓了，所以才沒有力氣鬧騰。
路過傑克家的時候，他聞到了一股肉香味。
當時的伊瓦克雖然窮，當年還鬧饑荒，但只要開努力找找還是能吃飽肚子的，瘦小平民也經常和同村的男人去小森林打獵，幾乎每過幾天都能吃一頓飽的。
傑克家的門是緊關著的，看起來不願意分享。這很正常，大家都會這樣，他也是吃完了才回來的。
而且傑克家有兩個孩子，自然沒有多餘的食物分給其他人。
所以瘦小平民也沒有在意，直接回家睡覺。
至於鼻息間嗅到的那血腥味？應該是處理動物的血液。
之後第二天，兩個孩子也沒有出來鬧騰，傑克家的門一直是緊閉著，只有到了晚上才亮起了一些光。
這時，瘦小平民才有了一絲疑惑，他通常早出晚歸，所以也不太清楚怎麽回事。
孩子是生病了嗎？還是？
這狀態怎麽看都不對勁。
他立即去敲門，開門的正是傑克，傑克仍舊是那副溫柔的表情。
瘦小平民卻無端的，感到了一絲違和，他下意識皺了下眉頭，捂住了鼻子。
“傑克大叔，安安和娜娜呢？是不是生病了？我這裏有帶來的藥草，你看看能不能用？”他面對傑克，第一次有些不自在。
傑克彎了彎眉眼，有些消瘦的臉龐上揚起輕柔的笑意，他細聲道：“哦，我的孩子，放心，她們沒事，只是這幾天睡得太早了。”
這模樣看起來就像是，為了不吵醒睡著的孩子，所以貼心的小聲說話。
“是這樣嗎？那就好。傑克大叔，你明天要和我們一起去狩獵嗎？最近我們發現了野豬的蹤跡！”瘦小平民也沒在意，隨意的點點頭，又岔開話題問道，“不出意外明天我們應該能吃頓好的，再也不用啃葉子了！”
“哈哈哈謝謝你考慮到我，我可愛的孩子。不過不用了，這幾天白天我也有出去，運氣好抓到了好幾只兔子和野雞。你等著，我去給你拿點。”傑克壓著嗓音輕笑了聲，身子一轉，要去房內拿肉給瘦小平民。
“不用了不用了，傑克大叔，我都吃飽了！既然安安和娜娜沒事，那我就先走了啊，您也早點休息。”瘦小平民急忙拉住傑克，快速說完就開溜了。
“欸，你慢點，天黑，小心腳下啊！”傑克大叔在後面擔憂的喊道。
“放心吧！”
這一天，瘦小平民也沒將在傑克家門口聞到的那股刺鼻味道放在心裏。
傑克太自然了，就和平時一模一樣。
單純的瘦小平民很輕易地就被欺騙了過去。
最後是在第四天，傑克大叔做的事情才會揭發出來。
因為有一戶人家的孩子失蹤了。
在村裏男人幾乎都不在的白天失蹤的，而當時村裏只有一個傑克在。
因為孩子們都比較聽話，是不會獨自離開村子裏的，通常是在村裏面活動，所以搜找範圍縮小了很多。
之前也有過調皮的孩子藏在別人家裏的舉動，於是其他熱心婦人挨家挨戶的找，最終停在了傑克家門前。
“為什麽不讓我們看一看？傑克？你在隱藏什麽？”
“我並沒有隱藏什麽，只是你們這樣的態度我不是很喜歡。”
“我們只是大概看一看，萬一是孩子調皮的藏在某個地方睡著了呢。”
傑克不願開門的態度引起了懷疑，他們僵持到村裏男人回來的時候。
“傑克？為什麽不讓檢查？”村長懷疑的看向傑克，“還有，為什麽有這麽大血腥味？”
傑克家在村子的邊緣，是面對風口的，這也是多日來其他村民沒有懷疑的因素之一。
“沒有什麽，我只是不喜歡她們這樣蠻橫的態度。”
“那可不行，我們要檢查清楚，傑克。”村長沈下臉，大步走過來，直接大力推開傑克。
瘦小平民有些不知所措，他慌亂的看了一眼傑克，楞住了。
那雙盈滿了溫柔笑意的眼中，此時只有冷漠與瘋狂。
瘦小平民身體快過腦子，拉住了傑克，就和那天晚上一樣，憑著本能行動著。
“傑克大叔，不要動！”瘦小平民此時腦內瘋狂運轉，多日來的疑點似乎有了答案，他沈著臉低喝一聲。
其他村民也意識到了什麽，團團圍住傑克。
“傑克——！！！”
村長暴怒的怒吼傳來，他憤怒地沖向傑克，下了死手的揍了上去。
瘦小平民閉上眼睛，心底的那個答案成了現實。
廚房裏血汙遍地，麻繩掛著幾塊肉懸在墻上，失蹤的孩子被綁在一邊失去了意識，桌子上的碗裏面還有熱乎乎的肉塊。
而安安和娜娜，再也沒有出現過。
所有人都暴怒了。
傑克成了村子裏的異類，不被任何人容納，他被活活燒死了。
在之前，那個溫柔的父親披頭散發的大喊著：“她們是我的女兒，我愛她們！正因為這樣，我才不能讓她們活生生餓死啊！我做的並沒有錯！”
在發生那件事的幾天後，天下甘霖，快死去的作物有一部分堅強的挺了過來。
想到這，瘦小平民不由諷刺的勾起嘴角。
明明只要再堅持一段時間，就能活下去了。
說到了傑克，餐廳裏的人都沈默了，傑克是反面例子，村長為了不讓更多的人受害，特意跑到其它村子說了這件事，引起了其他村子的註意和警惕。
可以說，在伊瓦克，傑克出名了。
“傑克啊......”
“所以，你們知道了吧。有些人為了自己，做什麽瘋狂事情都有可能。”
平民們嚴肅的點點頭。
“而坎伯巴奇也因為葉蒂大人的緣故，和許多魔法家族拉上了關系，獲得了許多魔法資源。成為了魔法界的新貴，甚至有一舉沖天的趨勢。”
瘦小平民嘴角一勾，他直起身子，環顧四周，大聲說：“而葉蒂大人在十五歲那天，突然失去了魔力，變為了普通人。你們覺得，這正常嗎？在此之前，她多次收到陛下的傳喚去了帝都。”
平民們面色一怔。
“難道是——！”
“不、不會吧......”
餐廳外閃過一個人影，穿過幾條路來到了城堡後花園。
那裏有一個年輕的男人背對著他。
“馮亨先生，一切如您所料，平民們的反應也在掌握之中。”
“嗯，看來效果不錯。”
馮亨滿意地點頭。
攘外必先安內，這個道理貫穿古今。
葉蒂大人或許以為絕對強大的實力就能制衡一切，雖然這也沒錯，但馮亨所生的時代告訴他，還有其他的強大，比如引導輿論。
只要有一顆小小的種子埋下，總有一天，一定會開花結果。
或許是鮮艷美麗的花朵，或許是濃郁茂盛的大樹，或許是不起眼但紮人的小草。
既然有能更加輕松的獲勝方式，就還是不要麻煩老大鎮場子了。
現代戰爭更加重視精神和意志的征服，輿論戰作為引導和調控大眾傳媒、摧垮敵人的政治信念、銷蝕其對抗意志的一種重要手段，已逐步成為一種相對獨立的作戰活動。有效的輿論造勢可以鼓舞民心，激勵鬥志，產生強大的凝聚力。輿論戰已經成為信息時代贏得戰爭主動權的重要手段。[註1]
而伊瓦克，有發展成信息時代的條件，並且在起步路上了。
在這個有著神奇魔法的世界，想要快速進入到信息時代絕不是難事。
有時候不僅僅需要強大的實力，也需要防範來自身後的刀子。
人生比戲劇還要狗血，往往能在不經意的地方給你撒上一盆。
往往，自己人的背叛才是最痛心的，也是最猝不及防的。
馮亨嘆了一口氣。
或許葉蒂大人能夠掌握所有人，但人心易變。她太過仁慈，也太過不在意。魔法並不是萬能的，不能完全的掌控人心，葉蒂大人也不會用這方式來治理伊瓦克。有時候，僅僅一瞬間，就能形成背叛。
現在的平民，並不是完全忠於葉蒂大人的。甚至他們腦子裏都沒有這個概念。
這，終究是不不安定的因素。
葉蒂大人沒有考慮到的，就是需要他們這些貼心的小棉襖出場的時候了。
伊瓦克遲早會和帝國對立，在那一天到來之前，必須解決一切不安定因素。
馮亨註視著遠方天際的餘暉，不算高大的背影此時宛如松柏，筆直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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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 一聽到說要扣工資，鬧騰著的利亞姆瞬間安靜乖巧如鵪鶉，他委委屈屈的撅著嘴, 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
馮亨一陣惡寒。
地精的樣貌比較醜陋, 利亞姆做出這副表情自然好看不到哪裏去。
“行了，明天你就去找豪斯管家，他會安排的。”
“噢！真是太棒了！”
......
太陽即將消失在地平線上，工作的平民們也解放了雙手, 陸陸續續來到了新建立的餐廳。
餐廳裏實行自助餐模式，聽負責人介紹說, 餐費是他們的職工補助, 不需要額外花錢, 每個人可以憑借他們的職工卡到餐廳用餐。餐廳這邊有登記, 上面每人有50次的用餐機會, 不限量, 管飽, 但不允許浪費, 一旦浪費就要罰款扣工資。
等這50次機會用完後, 他們就需要花錢購買用餐次數了。價錢也非常便宜, 10銅幣就能購買1次用餐。
餐廳提供的食物非常多，種類也多, 不僅有各種面包，還有甜點和好喝的茶水、牛奶，有時候還會有限定的美味蛋糕，甚至每天都有肉！鮮嫩肥美的肉汁在嘴裏濺出的美味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他們只覺得頭腦都飄飄然到升天了。
“這還是只是一項小小的福利，以後會有更多的福利。”
平民們聽後不禁更加期待起未來。
目前這樣的生活已經足夠幸福了, 他們，還能夠繼續奢侈的希望日子過的愈發美好嗎？
負責人似乎看出了他們心底潛藏的情緒，他笑吟吟地說：“不用擔心，我們的領主可是葉蒂大人！有葉蒂大人在，我們的日子也會愈發好起來的！想想以前，我們可是連一頓飽餐都無法品嘗啊，現在只需要花10銅幣就能吃一頓美味且豐富的美食，而且還是不限量直接管飽的，不是嗎？”
“是啊，這一切都是葉蒂大人帶來的！”
“我會努力工作的！哪怕只是簡單的工作，我也希望能不給葉蒂大人添麻煩！”
“我每天都有在祈禱，希望葉蒂大人能夠永遠快樂安康。”
平民們喜上眉梢，一邊享用著美味的餐點，一邊交談，看起來就像是普通富裕家庭在悠閑地舉行聚餐活動。
在這段時間裏，身邊的士兵女仆看起來都看起來特有貴族氣，而且態度並不惡劣，甚至可以說相當平易近人了。
平民們在這種環境下不由耳濡目染，下意識地學習著他們，漸漸的，一舉一動有了一絲神韻。
比起最初的畏畏縮縮、身形佝僂的形象，他們現在看起來大方精神了許多，其中某些人似乎也增肥了不少。
“對了，兄弟，你的工作怎麽樣了？現在道路修建到哪裏了？”一個平民問道。
另一個被詢問的平民咽下嘴裏的牛奶，特別講究的拿著布塊擦了擦嘴。
一旁的人就笑他：“瞧你，居然拿著布塊。”
“你懂什麽，等我工資發下來了，我就去買餐巾。”被笑的那人也不惱，頗為自傲的說，“我要向馮亨先生學習，那位先生真是太優雅了！哪怕和我們一起幹活，身上的氣度也太過讓人沈迷了。”
“哈哈哈哈行行行，知道你崇拜馮亨先生。快說吧，最近工作怎麽樣了？”最開始的平民哈哈大笑。
“目前進展的很順利，道路已經快修建到伊瓦克對接外界的那邊了，很快就能投入使用。等下次巴斯城的再過來，保證驚呆他們的雙眼！”那人收好布塊，端坐好身子，有條不紊的回答，“讓他們瞧瞧，我們伊瓦克的道路究竟有多麽平整又結實，哪怕坐在馬車上都不會痛屁-股了！”
“噢，那是應該的！我上次被分到去農田，剛好就和那些人遇上了，他們看我們的眼神可真是太令人討厭了！一點教養都沒有！還是我們伊瓦克好，士兵騎士們哪一個不是非常有風度的紳士？”坐在對面的平民皺著眉頭，似乎很是不平與不屑，說到自己這邊的人時，他眉眼上盡是自豪。
“別管他們了！你們最近聽說了嗎？上次的那個神跡是葉蒂大人搞出來的！”一個瘦小的平民趴在餐桌上，食物被他圈在臂彎裏，他伸著腦袋似乎想擠在餐桌中間，瘦小平民轉著滴溜溜的眼睛，神情誇張，神秘兮兮的說道。
“葉蒂大人！？”其他人倒吸一口氣，似乎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了，連忙捂著嘴同樣扒拉在餐桌邊緣。
然而其他餐桌的人耳朵也很尖，不動聲色的豎起耳朵偷聽。
“是啊，葉蒂大人是魔法師！”瘦小平民擠眉弄眼，自以為小聲的嗓音實際上周邊的人都能聽到。
“我姨媽的女兒的朋友的媽媽的侄女，最近不是和一個士兵看對眼了嗎？就說了些關於葉蒂大人的事情，我保證，你們絕對想象不到葉蒂大人的過去究竟有多麽離奇，比任何傳說都要驚心動魄！”
“快快快快，說一說！”
其他人更加好奇了，這一桌的平民們也學著瘦小平民那樣那裏擠到餐桌裏面，另外桌的平民們用餐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眼珠子一動不動，只有一雙耳朵賊精神的豎著。
“那你們可聽好了！”
“葉蒂大人，我們的領主哈莉特·坎伯巴奇是這個大陸有史以來魔法天賦最棒的天才！是幾千年難得一見的超級天才！”
“不僅葉蒂大人如此優秀，就連她的家族也是不得了！坎伯巴奇你們都耳熟吧，出了名的戰神家族，更是鬥氣這方的巨無霸啊！是貴族中的貴族！”
“雖然坎伯巴奇每一代都只有一個人，但繼承人全都是戰神啊，我們帝國的邊境就一直是靠著坎伯巴奇家族鎮守的。”
“葉蒂大人的祖父阿瑞斯大人當年可是僅憑一個人就突擊了帝國的一整支軍隊，那時候帝國內亂，分不出更多的兵力，甚至還抽調了不少人回到帝都。整個邊境都只有坎伯巴奇家族和屬於帝國的士兵！”
“這種情況完全可以說是特別危機了！但是阿瑞斯大人絲毫不懼！他面對這種局面，並沒有帶著其他人逃跑，而是勇敢迎戰！”
“阿瑞斯大人和他的騎士團分頭行動，硬生生在帝國毫不留情的攻擊下撐了十幾天，為我們帝國爭取了時間！而且，阿瑞斯大人是一個人啊！他僅僅一個人守在了一邊戰線！並且成功守住了！”
“那時候阿瑞斯大人一戰成名！他一人，足以抵擋一軍！他是當之無愧的戰神！沒有辜負坎伯巴奇這個名號！”
吃瓜群眾們倒吸一口氣，眼睛驚愕的瞪大，嘴巴幾乎張成圓形。
一人之力抵抗一軍！
多麽炙熱的戰鬥啊，太讓人熱血沸騰了！
這才是男人的最高境界啊！
餐廳裏的男性們心生向往，哪怕沒有這個實力也不妨礙他們在自己的幻想裏成為一個強大的男人。
“說完了葉蒂大人的祖父阿瑞斯大人，那接下來就說，葉蒂大人的父親瑪爾斯大人，也就是阿瑞斯大人的兒子。”眼見所有人都沈浸在他的話語中，瘦小平民自得的咧起嘴角。
眾人連忙收回飄散的思緒，專心吃瓜。
“瑪爾斯大人在年輕的時候充當陛下的護衛，按時候陛下還只是皇太子，聽說和瑪爾斯大人是好友，他們和其他貴族少爺一起去了莫尼大森林，對，沒錯，就是我們伊瓦克旁邊的這個超級恐怖的魔獸森林！”
“他們做好了準備，但無奈裏面的魔獸更加強大，即使陛下和其他貴族少爺都是出眾的魔法師和劍士，也無法阻止他們即將殞命的下場。”
“可，就在這時！瑪爾斯大人站出來了！他強行進階，憑借自己比其他人更加強大的實力，獨自抵擋住了圍困他們的魔獸中的最強的存在——lv53級的穴居魔！當時瑪爾斯大人聽說才年僅20歲啊！他居然已經能和lv53級的魔獸對抗了！”
這一次的倒吸聲更大了，所有人徹底沈浸在瘦小平民短短幾句話勾勒出的危險情景中。
“然後呢！瑪爾斯大人怎麽樣了！有沒有成功打敗穴居魔啊！”
“噓——，小聲點，聽我說。”瘦小平民故意停頓了一會，才慢悠悠的繼續說。
“瑪爾斯大人當然英勇無敵的幹掉了那只穴居魔啊！並且獨自斷後，讓陛下他們先走，他一個人就被魔獸包圍了。所有人都以為瑪爾斯大人已經死了，因為瑪爾斯大人一直沒有出來，直到第七天傍晚，瑪爾斯大人才渾身是血的出了魔獸森林。”
“誰也不知道瑪爾斯大人在裏面究竟殺了多少魔獸，但是瑪爾斯大人進去前似乎才lv50級，但是出來後已經lv60級了。”瘦小平民一臉深沈，他低著頭，似乎陷入了什麽情緒中。
吃瓜的平民們也一陣動容，一個才20歲的青年，孤身一人在全是怪物的魔獸森林裏待了七天。
太可怕了，也太令人敬佩了。
“瑪爾斯大人，真是太英勇了，就像阿瑞斯大人一樣。”有個平民感嘆道。
其他人聽後深以為然的紛紛點頭。
“哼，這還只是阿瑞斯大人和瑪爾斯大人的一小部分經歷，他們還有更精彩的傳奇呢。”瘦小平民擡起下巴，十分驕傲的模樣。
“那你繼續說啊！”其他人催他。
“誒，現在還是來說說葉蒂大人的事情吧。你們難道不感興趣嗎？”
“當然感興趣！”
“嘿嘿，那我開始了，咳咳。”瘦小平民清了清嗓子，喝了一口茶繼續八卦。
“剛才也說了，葉蒂大人的魔法天賦是幾千年難得一見的優秀。但是你要知道，葉蒂大人的家族是坎伯巴奇，是鬥氣家族！”
“鬥氣家族有什麽奇怪的嗎？”有人疑惑。
“你想想，一個已經稱霸了鬥氣界的超級貴族，居然有了一個魔法天賦超絕的孩子，你認為其他人怎麽想？你認為其他魔法家族會怎麽想？你認為陛下會怎麽樣？”
那人頓了頓，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但還是有些不明所以。
“這是威脅啊。如果坎伯巴奇只是在鬥氣界活動，對於早已習慣的其他家族和帝國來說，倒是沒什麽。但，這一次居然涉及到了魔法界，這問題可就大了！”
“除了那些魔法世家和魔法流派這些，魔法一直是貴族才能學習的東西。幾乎所有貴族家裏都出過一兩個魔法師，其中，坎伯巴奇是貴族中的異類，因為他們擅長的一直是鬥氣，所以貴族們都默認了，並把坎伯巴奇排出了魔法圈子。”
“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葉蒂大人有著魔法天賦啊！還是比所有人都要出眾的天賦！尤其在葉蒂大人實力愈發強大後，有無數魔法師來到了坎伯巴奇當時的領地洛哈林公國，他們就想和葉蒂大人扯上關系。”
“有這樣的天賦，葉蒂大人只要不發生意外就會是絕對的強者，所有那些看不起的鬥氣的魔法師對坎伯巴奇的態度那可是變得超級快。”
“這樣的天賦讓其他貴族和陛下都感到了威脅，他們恐怖著愈發強大的坎伯巴奇，因為坎伯巴奇不僅是強大的鬥氣家族，甚至還有了要變為鬥氣魔法兩邊都涉及的家族。”
瘦小平民說到這裏嘆了一口氣。
這時，坐在另一桌偷聽的平民不顧隱藏，他不解的出聲問道；“等下，你的意思是，其他貴族和陛下看不慣坎伯巴奇家族？”
“對啊。”瘦小平民點點頭。
那個平民滿臉疑惑：“可是，阿瑞斯大人和瑪爾斯大人不是帝國的大功臣嗎？還幾次救了陛下。”
“你覺得，在利益的面前，有多少人會顧忌曾經的情誼？而且尤其是在對方會威脅自己地位的時候。有時候，人為了保全自己、關於自身利益的時候，什麽時候都會做得出來。”
“還記得十幾年前的事情嗎？那一次饑荒，最寵愛孩子的好父親傑克，他為了活下去......”瘦小平民抿了抿唇，那時候他就住在傑克家附近。
他清楚地知道，傑克究竟有多麽疼愛他的孩子。當時的他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對充滿著父愛的傑克也十分親近。
但，也正是這樣的傑克，居然做出了讓所有人不可置信的事情。
那一天，因為沒有聽到孩子們的說話聲，顯得周圍安靜了許多。
起初，瘦小平民也沒有多在意，以為是孩子們都餓了，所以才沒有力氣鬧騰。
路過傑克家的時候，他聞到了一股肉香味。
當時的伊瓦克雖然窮，當年還鬧饑荒，但只要開努力找找還是能吃飽肚子的，瘦小平民也經常和同村的男人去小森林打獵，幾乎每過幾天都能吃一頓飽的。
傑克家的門是緊關著的，看起來不願意分享。這很正常，大家都會這樣，他也是吃完了才回來的。
而且傑克家有兩個孩子，自然沒有多餘的食物分給其他人。
所以瘦小平民也沒有在意，直接回家睡覺。
至於鼻息間嗅到的那血腥味？應該是處理動物的血液。
之後第二天，兩個孩子也沒有出來鬧騰，傑克家的門一直是緊閉著，只有到了晚上才亮起了一些光。
這時，瘦小平民才有了一絲疑惑，他通常早出晚歸，所以也不太清楚怎麽回事。
孩子是生病了嗎？還是？
這狀態怎麽看都不對勁。
他立即去敲門，開門的正是傑克，傑克仍舊是那副溫柔的表情。
瘦小平民卻無端的，感到了一絲違和，他下意識皺了下眉頭，捂住了鼻子。
“傑克大叔，安安和娜娜呢？是不是生病了？我這裏有帶來的藥草，你看看能不能用？”他面對傑克，第一次有些不自在。
傑克彎了彎眉眼，有些消瘦的臉龐上揚起輕柔的笑意，他細聲道：“哦，我的孩子，放心，她們沒事，只是這幾天睡得太早了。”
這模樣看起來就像是，為了不吵醒睡著的孩子，所以貼心的小聲說話。
“是這樣嗎？那就好。傑克大叔，你明天要和我們一起去狩獵嗎？最近我們發現了野豬的蹤跡！”瘦小平民也沒在意，隨意的點點頭，又岔開話題問道，“不出意外明天我們應該能吃頓好的，再也不用啃葉子了！”
“哈哈哈謝謝你考慮到我，我可愛的孩子。不過不用了，這幾天白天我也有出去，運氣好抓到了好幾只兔子和野雞。你等著，我去給你拿點。”傑克壓著嗓音輕笑了聲，身子一轉，要去房內拿肉給瘦小平民。
“不用了不用了，傑克大叔，我都吃飽了！既然安安和娜娜沒事，那我就先走了啊，您也早點休息。”瘦小平民急忙拉住傑克，快速說完就開溜了。
“欸，你慢點，天黑，小心腳下啊！”傑克大叔在後面擔憂的喊道。
“放心吧！”
這一天，瘦小平民也沒將在傑克家門口聞到的那股刺鼻味道放在心裏。
傑克太自然了，就和平時一模一樣。
單純的瘦小平民很輕易地就被欺騙了過去。
最後是在第四天，傑克大叔做的事情才會揭發出來。
因為有一戶人家的孩子失蹤了。
在村裏男人幾乎都不在的白天失蹤的，而當時村裏只有一個傑克在。
因為孩子們都比較聽話，是不會獨自離開村子裏的，通常是在村裏面活動，所以搜找範圍縮小了很多。
之前也有過調皮的孩子藏在別人家裏的舉動，於是其他熱心婦人挨家挨戶的找，最終停在了傑克家門前。
“為什麽不讓我們看一看？傑克？你在隱藏什麽？”
“我並沒有隱藏什麽，只是你們這樣的態度我不是很喜歡。”
“我們只是大概看一看，萬一是孩子調皮的藏在某個地方睡著了呢。”
傑克不願開門的態度引起了懷疑，他們僵持到村裏男人回來的時候。
“傑克？為什麽不讓檢查？”村長懷疑的看向傑克，“還有，為什麽有這麽大血腥味？”
傑克家在村子的邊緣，是面對風口的，這也是多日來其他村民沒有懷疑的因素之一。
“沒有什麽，我只是不喜歡她們這樣蠻橫的態度。”
“那可不行，我們要檢查清楚，傑克。”村長沈下臉，大步走過來，直接大力推開傑克。
瘦小平民有些不知所措，他慌亂的看了一眼傑克，楞住了。
那雙盈滿了溫柔笑意的眼中，此時只有冷漠與瘋狂。
瘦小平民身體快過腦子，拉住了傑克，就和那天晚上一樣，憑著本能行動著。
“傑克大叔，不要動！”瘦小平民此時腦內瘋狂運轉，多日來的疑點似乎有了答案，他沈著臉低喝一聲。
其他村民也意識到了什麽，團團圍住傑克。
“傑克——！！！”
村長暴怒的怒吼傳來，他憤怒地沖向傑克，下了死手的揍了上去。
瘦小平民閉上眼睛，心底的那個答案成了現實。
廚房裏血汙遍地，麻繩掛著幾塊肉懸在墻上，失蹤的孩子被綁在一邊失去了意識，桌子上的碗裏面還有熱乎乎的肉塊。
而安安和娜娜，再也沒有出現過。
所有人都暴怒了。
傑克成了村子裏的異類，不被任何人容納，他被活活燒死了。
在之前，那個溫柔的父親披頭散發的大喊著：“她們是我的女兒，我愛她們！正因為這樣，我才不能讓她們活生生餓死啊！我做的並沒有錯！”
在發生那件事的幾天後，天下甘霖，快死去的作物有一部分堅強的挺了過來。
想到這，瘦小平民不由諷刺的勾起嘴角。
明明只要再堅持一段時間，就能活下去了。
說到了傑克，餐廳裏的人都沈默了，傑克是反面例子，村長為了不讓更多的人受害，特意跑到其它村子說了這件事，引起了其他村子的註意和警惕。
可以說，在伊瓦克，傑克出名了。
“傑克啊......”
“所以，你們知道了吧。有些人為了自己，做什麽瘋狂事情都有可能。”
平民們嚴肅的點點頭。
“而坎伯巴奇也因為葉蒂大人的緣故，和許多魔法家族拉上了關系，獲得了許多魔法資源。成為了魔法界的新貴，甚至有一舉沖天的趨勢。”
瘦小平民嘴角一勾，他直起身子，環顧四周，大聲說：“而葉蒂大人在十五歲那天，突然失去了魔力，變為了普通人。你們覺得，這正常嗎？在此之前，她多次收到陛下的傳喚去了帝都。”
平民們面色一怔。
“難道是——！”
“不、不會吧......”
餐廳外閃過一個人影，穿過幾條路來到了城堡後花園。
那裏有一個年輕的男人背對著他。
“馮亨先生，一切如您所料，平民們的反應也在掌握之中。”
“嗯，看來效果不錯。”
馮亨滿意地點頭。
攘外必先安內，這個道理貫穿古今。
葉蒂大人或許以為絕對強大的實力就能制衡一切，雖然這也沒錯，但馮亨所生的時代告訴他，還有其他的強大，比如引導輿論。
只要有一顆小小的種子埋下，總有一天，一定會開花結果。
或許是鮮艷美麗的花朵，或許是濃郁茂盛的大樹，或許是不起眼但紮人的小草。
既然有能更加輕松的獲勝方式，就還是不要麻煩老大鎮場子了。
現代戰爭更加重視精神和意志的征服，輿論戰作為引導和調控大眾傳媒、摧垮敵人的政治信念、銷蝕其對抗意志的一種重要手段，已逐步成為一種相對獨立的作戰活動。有效的輿論造勢可以鼓舞民心，激勵鬥志，產生強大的凝聚力。輿論戰已經成為信息時代贏得戰爭主動權的重要手段。[註1]
而伊瓦克，有發展成信息時代的條件，並且在起步路上了。
在這個有著神奇魔法的世界，想要快速進入到信息時代絕不是難事。
有時候不僅僅需要強大的實力，也需要防範來自身後的刀子。
人生比戲劇還要狗血，往往能在不經意的地方給你撒上一盆。
往往，自己人的背叛才是最痛心的，也是最猝不及防的。
馮亨嘆了一口氣。
或許葉蒂大人能夠掌握所有人，但人心易變。她太過仁慈，也太過不在意。魔法並不是萬能的，不能完全的掌控人心，葉蒂大人也不會用這方式來治理伊瓦克。有時候，僅僅一瞬間，就能形成背叛。
現在的平民，並不是完全忠於葉蒂大人的。甚至他們腦子裏都沒有這個概念。
這，終究是不不安定的因素。
葉蒂大人沒有考慮到的，就是需要他們這些貼心的小棉襖出場的時候了。
伊瓦克遲早會和帝國對立，在那一天到來之前，必須解決一切不安定因素。
馮亨註視著遠方天際的餘暉，不算高大的背影此時宛如松柏，筆直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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